檐啾啾

【吴邪生贺】【瓶邪】旧亭荷香

一篇完全不像古风的古风。
写到后面像个段子。
十分OOC,不忍直视。

最后,小邪生日快乐——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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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檐秋


8
“三百八十两,你就看要不要吧。”
“得,三百五。再少你不如自己上地里挖去?”
“行,那我给你包起来。”
……
吴邪是一家古董店的掌柜,平日里生意不多,大部分都是些来当地游玩的富家公子,闲来无事逛逛当消遣。但吴邪说起话来毒,不像其他铺子里的生意人会对客人阿谀奉承几句哄得人高兴,所以总是没什么生意。不过也偶尔能碰着懂行的,报报价就能卖个好价钱,一单生意够他吃上几个月。
铺子里唯一的一个伙计叫王盟,听他说自己是从西南那边过来的,家里挺穷,想在江南这块儿赚点钱。吴邪觉得铺里太冷清,再加上一个人的月俸也不多,就招了他过来,算是个伴儿。
铺子名字叫吴山居,就在西湖畔上,此时正值夏天,荷花盛开晚来风凉,荷香也顺着风悠悠地散,飘到院前乘凉的吴邪身侧,顺着鼻腔沉进心底。
西湖的荷花,他是再熟悉不过了。
绿得逼人眼的荷叶、白里映红的荷花、湛清的湖水、粼粼的波纹……还有湖畔长廊里,迎风而立的蓝衣人。

1
吴邪和张起灵认识的时候,还只有十七岁。有那么一天也是这般的盛景,荷花绽放的比从前的每一年都要红都要漂亮,顺岸而建的观景长廊弯弯折折,连着尽头檐角如翼的旧亭。
长廊旧亭,风吹满襟。那人的衣角被风吹得扬起,和散落着亦在飞舞的黑发连成半弯恰到好处的新月。
这其实是吴邪第二次见到张起灵了。大概是名为惊喜的情绪催动着他快步向前走去,到那人身边以十分诡异的热情态度拍了拍他的肩膀。结果张起灵回头,送给他一个十分莫名其妙的表情,连半个字都没有说,全身上下都显示出疑问的意思。
显然……他并不记得吴邪。
吴邪暗道一声我操,还是冲他扬起了笑脸:“就不记得我了?我是吴邪。”
“……?”
“咳,吴山居的掌柜。”
对方露出了然的表情,冲吴邪点点头:“张起灵。”
看来是一个十分冷淡的人,吴邪暗自摇头。

2
下文之前,先说说初见吧,那便是在吴山居了。那时候的吴邪虽然没什么人生经验生活阅历,但确确实实是小奸商一个,遇人就宰毫不留情。
那天张起灵来铺子里,一眼就看见了立在墙角的一把古刀,取了来敲敲柜台,意思便是问吴邪此刀价钱几何。
吴邪扫了一眼古刀。那是把全身漆黑镶有金饰的刀,在他看来没多少年历史,是从一个盗墓贼手里收来的,据那人说是个小墓,这是里面唯一值点钱的陪葬品了。而它在吴邪眼里亦是除了刀鞘上少得可怜的金子外一文不值。
“一百两。”吴邪又低下头摆弄手里的算盘,反正那人肯定会还价,报高点对自己只有好处——这是吴邪一直坚持的“经商之道”。
却不成想那人听了半点不惊,应了声“好”,将银票摆在柜台上后径直走了。
吴邪惊讶地抬头,正好扫过那人面无表情的侧脸和一袭深蓝色的衣衫。

3
“你的刀呢?”又说回前头张起灵报过姓名,吴邪前后左右看过一遍后,不解出声。
“家里。”张起灵说着,转头看了吴邪一眼,“这刀你卖得太便宜了。”
“哈?”吴邪头一次听买主嫌自己开的价低,何况还是个自己看不上的物件,“怎么,这古刀来头很大?”
“不,但对我来说很重要。”
吴邪松了口气,那不管怎样自己并不算是亏了。想着这人如何如何奇怪,又不禁开口:“张小哥,天气正好,不如来铺子里喝喝茶?”
张起灵不做声,抬头半晌,在吴邪差点要讪讪而走时开口:“好。”

4
张起灵每隔一天都会去亭子里赏荷花——这是吴邪总结出来的规律,当然究竟是否是在赏花除了小哥本人外怕是无人清楚。总之,不太准确的说句“一回生二回熟”,两人也算是慢慢认识了。
是挺不错的朋友。吴邪这样看待两人的关系,但也知道于张起灵,自己大概是个挺好说话的路人吧。
张起灵有时也会不请自来,偶尔顺手帮他看几个货,更多的时候只是坐着,听他说说话,再蹭几口茶喝。
吴邪大概知道,这人心里有一个秘密,它被埋得很深很深,吴邪甚至怀疑张起灵自己是否清楚那是什么,然而张起灵似乎并不在乎,他的一切行为都体现出极为明显的目的性,显然是十分坚定,不在乎得失的。
只不过来古董铺子里喝茶,难道也会有目的么……?

5
在两人相识的第三年,终归是出了些意料之外的事。
城东金家的大公子前两天来吴山居买了个瓷瓶,回家找些不靠谱的人鉴定,说是赝品。这大少爷一听脾气就上来了,带着人噌噌噌就往吴山居赶,砸场子意图十分明显。
不过大公子着实运气不佳,赶巧张起灵又来喝茶——于是三年的茶确实没白请,小爷我果然不是个会做亏本生意的人,吴邪事后对从前总吐槽张起灵白吃白喝的王盟说道。
只不过张起灵走的时候右胳膊有些不自然,显然是伤着了。
原来这个人也会受伤的么,倒是稀奇得很了。吴邪暗自想着,人已不自觉的冲了出去,手里是顺手从抽屉里拿的药箱。
张起灵任由吴邪正骨敷药,一切弄好后才一声不吭地指了指铺子里头的一个瓶子。
吴邪愣了半晌才明白,他是想说自己是为了不碰着瓶子才受的伤么。没料到眼前人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,正想笑着赶上去调侃两句,才发现那人不知何时加快了步伐,显然是不想让自己跟着。
吴邪失笑。

6
原来张起灵是会画画的——吴邪看着眼前的卷轴,觉得十分神奇——而且画的还不错。
宣纸上红红绿绿相互映衬,俨然一幅接天莲叶无穷碧,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象。
一旁张起灵听见脚步声知道是吴邪,执笔的手顿了顿,又蘸来沙青,在一旁画了个人形的模样,显然是他自己。
只不过这画上本只有荷花莲叶,并未描上廊亭,这样一加,倒像是人在空中,奇怪得很了。
是又要做些什么么,吴邪了然的点点头不作言语。前几年的时候他还时常好奇,现在对于张起灵心里的事儿究竟是什么,却是不太在意了。
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,而人总是会长大的,总要学会不再盲目好奇。

7
那幅画确实不是无聊之作,事后吴邪苦笑着想。
张起灵所做的事果然都是有其理由的。
张起灵还是离开了,画是道别的礼物。
不过对于吴邪来说,还是有好事的,至少和前者比起来。
——张起灵说:“等我回来。”
事实上他并没有说是什么时候回来,甚至有可能永远不会回来。可吴邪愿意等。
有的人,就是这么傻的。

9
王盟常常吐槽吴邪现在和西街卖菜的老伯没什么差别,每天的生活乏味单调,偏偏他自己还乐在其中。
前几年那位蓝衣男子走的时候明明还消沉过一阵子,现在却是过得有滋有味——还是只在他本人眼里的。
王盟原来问过吴邪,为什么不去找他?
吴邪是怎么回答的呢……
好像是说,有的人找也没有用,只能等他自己想回来的时候,才会回来吧。
“像离家的游子”。吴邪最后这样感叹一句,然后忙又呸掉,说这样自己不就成了人家的爹。

10
王盟前两天收拾东西的时候,从柜子了翻出一幅卷轴。他拿在手里看了半天没敢打开,怕是自家掌柜闲来无事收藏的什么奇怪的图——当然此处奇怪自己意会。
“掌柜!”他扭头冲吴邪喊,见他回头扬扬手里的卷轴,“这玩意儿啥?你的收藏?”
“收藏”二字咬字极为暧昧,吴邪听了忍不住骂娘。
待看清了,吴邪又变了脸色,三步并两步地跑过去,一把夺过卷轴,捧在怀里看个不停,生怕王盟一个不小心给弄坏了。
看掌柜这幅模样王盟倒也想起来了,那个蓝衣男子好像就送过吴邪这么一幅画。
看来某些事情表面不在乎,但心里还是牢牢系着的。

11
对吴邪来说,日常大概就是卖卖古董散散步,该吃吃该睡睡,若非要说有什么的话,大概就是每隔一天会去西湖边上散散步。
湖水清澈得很,夏天满池荷香比起几年前丝毫不减,长廊上旧亭里,也依旧堆满了才子佳人。
但是吴邪从来只在岸边走走,再没见他踏上过回廊。

12
盛夏的阴雨天气,燥人得很。
江南的雨向来绵细,条条丝丝落得分明,像银针像牛毛,落了满蓑衣。
附庸风雅的文人终究没能受得了这阴沉的天气,都躲回家美曰其名闭门读书了,现下湖畔只吴邪一人,青绿长衫棕黄蓑衣,慢悠悠地走。
雨丝将他的背影也衬得单薄而修长,脚步有些不稳,但还是始终绕着湖走,连湖畔草地里鞋的泥印都透露出坚定。
远方的长廊里模模糊糊透出一个人的影,颜色深蓝,被雨丝覆盖着朦胧。
远处似有僧侣在轻声吟唱着经文,吴邪慢慢地离亭子越来越近。
终于在八年后,他重新踏上了这条回廊,走入了这座旧亭。
此刻有微风轻轻地荡,又送来幽幽的几缕荷香。

13
每个人心底都藏着些不为人知的事儿,你猜,吴邪心里的是什么呢?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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